亲情日志(2)

时间:2021-03-28 16:17:32 日志 我要投稿

亲情日志五篇

  我在很长时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被孤立着,母亲格外严厉地修理着我,而哥哥们总觉得陌生的我得到了过多的宠爱,即使是疼爱我的父亲总在我被责骂和痛打的时候默默走开,一个小小的孩子,总在幻想我的家在别的地方。那些由此产生的不安全感和挫败感,一直陪伴着自己。

  我在倔强和叛逆的青春期遭遇了母亲的更年期,我们在互相的撕扯中,恨着,也许只是我。或许只有母女之间会有这么深的恨意,因为只有母女之间才这么互相了解对方,她们可以随意地深刻地伤害另一个人内心最深的地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可以做到。我的哥哥们却可以在母亲同样严厉管教下坦然地成长着。我在那些岁月里头一直希望自己能渐渐独立、强大,以致有一天能和母亲相抗衡,直到有一天我能斗败她。

  可是,就是在我觉得自己将要可以有力气母亲争斗什么的时候,母亲突然病倒了,帕金森是一种什么样的病啊,母亲突然从一个看上去那样强大的人变成一个迟钝、退缩和胆小的人,我常常看着小心翼翼、喃喃自语、走路悉悉索索的母亲,茫然不知所措,就好像突然失去对手的斗士一样,心中充满无限烦闷。

  我一直潜意识中不让自己性格里出现母亲那样的特质,我一直觉得自己像父亲,看上去平和、善解人意、不事家务,但是其实我知道在内心深处,我其实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好强、焦虑、神经质到要崩溃。

  现在,有时候,我会带着小孩去看她,小孩渐渐到了当年我回到她身边的年纪,我也渐渐体会得到,或许也永远体会不到她的付出和疲倦。我知道她曾经年轻动人,我知道她曾经痛失所爱,我知道她曾经岁月艰难,但是现在我坐在她身边,一句贴心话也不会说,像个串门的客人。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忽然觉得,也许在那些岁月中,她给我的那些强大也许不过是一种错觉,在我和她无尽的争斗中,或许她比我更孤独、烦闷和难以忍受?因为,我在成长着,而她,在渐渐消耗着。那趟艰难的旅程中,她也只说了一句:脚肿了。她应该忍受了很多,没法说。

  没有完美的父母,我也不是一个懂事的小孩,如果,在那趟重庆之旅中间,我懂得蹲下来给她揉一揉,问一声,妈,你还好吧?也许我们的那些岁月都会变得不一样,不会这么孤单地抵御着人生的寒,而亲人就在最近的身边。

  外公的传奇

  难得回次老家,在回家的途中再次看见外公的坟墓孤零零的躺在一排新房后面,是那么刺眼又是那么凄凉。之前很不理解外公生前为什么决意要把自己的坟墓安在这个不适合死者安息的地方——嘈杂、突兀,唯一的好处就是人气比较旺。直到不久从母亲和姨父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外公的一生如此传奇,正是他那传奇的一生让我对外公的选择才有了一丝的理解。

  从小到大总以为外公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外公,和其他的乡下老人没什么两样,爱唠叨、爱打牌,但却勤劳疼爱小孩,还有一点点的重男轻女思想而已,记忆中最大的不同不过是外公那永远也变不白的头发,别的老人六十不到就开始白头发了,而外公却快九十高龄了却还是一头的黑发,不仅黑还整齐发亮。天真的我曾这样问过外公:“外公,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变白啊?不会等我的头发变白了你还没有白发吧?”外公听了自豪的笑了,没有说话,只是用他那没有肉的手摸了摸头。

  外公虽瘦却很健康,这或许和他那勤劳不无关系吧。八十多岁的他还在种地种菜,不光种给自己吃还经常送给左邻右舍,甚至是大半个村的人都在吃外公种的菜。更为厉害的是外公从六十多岁开始坚持不懈的把属于这个村子的田间地头都种满了棕叶和茶叶,二十多年过去了,外公种的茶叶和粽叶已经完全可以供全村两百户的人使用了。

  可是如此勤劳的外公却一直过着“孤苦”的生活,外婆去世的早,两个舅舅又出门在外,若大的房子里只有外公孤独的身影进进出,由于外公住在老村中甚至是大半个村子都只有外公孤独的身影,每次去看外公,走在寂静无人的村中时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不知道外公这么多年是怎样熬过来的。

  但是外公却很乐观,每天早上一吃过早饭就去最热闹的街市打牌,外公爱打牌有时胜过一切,牌桌上的外公非常精明很少会有输的时候,妈妈说这是因为外公年轻的时候锻炼的实在太多了,姨父也说外公是为了打牌可以放弃一切的人,我不相信,至少再爱总不会胜过家人。但接下来妈妈和姨父却证明我的想法错了。

  他们说外公年轻的时候不仅长得帅而且家庭条件还很不错,为此从小家里就给外公养了个童养媳那就是我的外婆,外婆像一切过去的童养媳一样乖巧听话,甚至是低眉顺眼。勤劳的外婆把家里打理的非常好,那时的外公也像那时大多数的富人家的孩子一样整天在外玩乐,当然外公最喜欢的就是赌博了。

  嗜赌的外公终于赌红了眼,不仅将家里的钱财一扫而空,甚至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把家里的大房子都输掉了,这还不够,此时的外公像着了魔一样他把自己给压出去了,换句话说就是把自己卖了,终于外公输了,输掉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庆幸的是此时的外公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没有把自己的家人也赌上。赌债是要还的,外公的赌债是替人去打仗,那时国名党正在征兵,就这样外公随军踏上了离家之路。

  或许是担心无依无靠的家人,或许是内心中赌瘾犯了,亦或许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几个月后外公毫无征兆的回来了,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外公是逃回来的,不知道外公哪来的勇气?要知道逃兵一旦被抓那就是枪毙的,真不知道外公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本以为经历这次事之后外公会重新改过的,可是年轻的外公不但没有改过反而变本加厉,赌的更加频繁了,甚至没时间去看看寄居在他人屋檐下的妻女,再一次输得一无所有的外公又一次的把自己给卖了,还没来得及和家人告别的外公再次的踏上了征途。战争的烟火更重了,和外公同去的还有我的二爷爷,二爷爷是我爷爷的二哥,同样的是赌博,只不过二爷爷是一时心血来潮中了他人的圈套要替别人去卖命。

  两个完全不同的家庭却有着相同的担忧,此次前去绝对的凶多吉少,悲哀的气氛笼罩在两个家庭之中,尤其是外婆,一个弱女子不但要养活一家人还要筹钱建房了。其中的苦痛可想而知,对于此时的外婆来说这不算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过于对外公的思念,对那时的女人来说,丈夫是他的天是他的地,不管丈夫做错了什么,丈夫始终都是她的依靠,她的一切,甚至超越她的生命。